雲彩見證

拿著刀子與神同行

閻愷正口述

閻愷正  小時候我受一位紐西蘭家庭醫師的影響很大,他對病人無私的愛啟發了我將來也要像他一樣有愛心又有能力照顧別人。

自小我就很喜歡接觸蟲、魚、鳥、獸的生命,房間永遠有各種不同的生物散居其中,家人因此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免得被我的寵物驚嚇到。加上我的學習力強,反應也快,對於需要動手操作精密的事有很大的興趣。這些主客觀因素讓我堅定選擇了外科醫生這個行業。尤其在手術房內,除了需要膽大心細、手腦並用之外,還需要帶領裡裡外外的醫療團隊完成複雜且艱鉅的手術任務。在使命感和成就感的交織下,成為我一路堅持走在外科道路上的最大動力。

像與死神搏鬥

我雖是耳鼻喉科頭頸外科醫師,但癌細胞長到哪裡就要醫到哪裡,所以管轄範圍很大,可以從胸腔延伸到顱內。

曾有個病人在手術台上,因為氣管緊縮無法呼吸,必須緊急處理。當下我立即為他作了氣切手術。我像是在跟死神搏鬥一樣,因為那時病人已經沒有呼吸和心跳了。我心裡對死神說:「你不可以奪走他。」很幸運地,我從死神手中把他救了回來。當看到病人恢復心跳後,走出開刀房,我心中非常感謝神,因為祂讓我從事這有意義的工作。

在行醫的過程中,除了盡醫師的本分之外,我也會提醒自己是個基督徒,知道是神在掌管生命,不是人。在一切的開刀中,醫生只能盡人事,最後還是要聽神命。正如許多的癌症,我不會隨便說我治好了它,只能說控制住,沒有讓它繼續惡化。

曾經有一個癌症病人因其病灶在口腔內生長,導致潰爛,甚至爛到皮膚外並發出惡臭。他忍受到極限才來找我治療。我想盡辦法用他身上其它的皮瓣組織來補他臉部爛掉的缺口,以減輕他的痛苦。但經驗告訴我,他的存活機會很渺茫。然而經過多年後,他還是活著,我只能讚美神,是神讓他活下來了。

又有個黑道老大,因為常吃檳榔,舌頭上長了一個不到半公分的癌症病灶,根據常理判斷,他被治好的機率達百分之九十以上。但沒想到癌細胞很快蔓延到全身,導致他最後還是在極痛苦中走了。

醫術再高明,儀器再精進,並不能保證人的生命長存,有時只是延緩病情惡化而已,直到有一天大限來時,仍不免一死。這讓我對生命更加敬畏,也對醫治的工作更加謙卑。因為沒有人是自願得癌症的,但癌症突然臨到當事人時,那種苦悶與絕望也是沒有人可以完全體會的。

是神使用的器皿

醫院裡的一張畫  作為醫師,醫治病人是神賜給我的能力和天職。多年來,無論在何處行醫,我都會帶著一幅畫放在我的辦公室裡。那是一個開刀手術台前的場景,一位主刀的外科醫師和一群助手圍繞在手術台上,氛圍極其肅穆沉鬱,外科醫師手拿著刀正準備劃下之際,有一雙手輕輕地放在這醫師的肩膀上,彷彿力量就從那兒傳導到醫師的身上一樣。是的,那是耶穌的手,祂就站在這位外科醫師的身後守護著信靠祂的人。

藉著神的同在,我順利醫治了許多病人。記得有一位住花蓮的病人,自從治好後,每年都會寄一張卡片給我,告訴我他還健在。能在手術台上把病人救回來,那是令人極安慰的。我深知醫師是神使用的器皿,為要成就祂的旨意。

在我的醫師服上,我常佩戴著象徵基督徒的徽章,若被開刀的病人是基督徒,我一定會為他禱告;若對方不是,我也會徵詢他們的同意,在開刀前為他們禱告。與癌細胞為伍這麼久,讓我體會到,每個人都要對生命心存敬畏和感恩,因為神造人並不是要人死,而是要人活得豐盛有意義。身為醫師,能將人從死蔭幽谷救回來,且把榮耀歸給祂,我視此為莫大的祝福。

今年五月我受聘到美國醫學中心服務。離別前夕,醫院裡的醫師為我餞行,他們要我說幾句話。由於當中有很多都是學弟妹,我給他們的臨別贈言是:「要找回當初作醫師的初衷,並為病人多走一哩路。」因為在健保資源有限的情況下,有時醫師很難完全考慮到病人的益處,而且醫療品質也常在資源緊繃下被犧牲了。大環境雖然使醫病關係緊張,但醫師不應該只是一個職業而是志業,因為他所做的攸關他人的健康,甚至是存活關鍵。

作為醫生,走在這條道路上,應該要有更大的視野和胸懷。然而身為基督徒,為病人多走一哩路是神對我的基本要求;因此,我也以此身教勉勵年輕的醫師們。我給他們的建言也是對我的提醒。

在外科醫師這條道路上,我很清楚是神呼召我,因此我的一切所行都要榮耀祂。病人是神要我服事的對象,每當在病人身上發揮我的專長時,我都會想起耶穌站在我旁邊,一手拍著我的肩膀,另一手扶著我的手,帶領我度過每個危險的過程。(李鴻志 採訪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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