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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篇】

兩種架構、三個階段、四個先鋒               

邱顯正

        著名的美國宣教學者、策略專家——溫德博士(Ralph Winter)在他的研究中指出:宣教歷史上,神使用兩種架構來達成使萬民作主門徒的使命。他稱之為Modality(會眾架構)& Sodality(使命架構)[1]會眾架構——較為靜態的培育架構,為大多數人而設,入會審核不嚴格。向同族的人傳福音為主,通常固定在一個地方。使命架構——較為動態的外展架構,為少數人設立,入會審核嚴格。為了得著本地教會未能接觸的族群,積極尋找新的未得之民。

會社、修道院與差會

        有人以為「宣教差會」是西方教會的發明,如今我們本地教會已經成熟,就不需要差會了,其實這是誤解。早在耶穌的時代,就有各種的「Khevra」,可譯為會社或協會(Association or fraternity),用以達成某種使命。法利賽人就是一種特別熱衷維護摩西律法的會社;另外像昆蘭的會社,則過著與世隔絕的禁慾生活,以親近上帝並等候彌賽亞的降臨。耶穌的時代雖然已經有會堂可以學習並參與敬拜,但祂還是呼召一群門徒,常與祂同在,以明白天國的福音,並成為一個引進天國文化,使萬民作主門徒的Khevra。保羅的時代,雖然已有耶路撒冷和安提阿的教會可以在本地植堂、傳揚福音,他還是組成了一個佈道團,也是一種Khevra,為了要使外邦人得聞福音、作主門徒。

        到了羅馬天主教的時代,修道院的運動,則是在堂區教會以外,將福音傳至蠻族或帝國邊緣的重要組織。更正教人士常不明就裏地批評修道主義是遁世主義,殊不知修會在整個中世紀蠻族橫行肆虐,教會又腐敗墮落的年日裏,修道院卻秩序井然、負責保留經典、抄寫聖經、修橋築路,開墾荒地、提升農耕技術。在帶領蠻族歸主的事上,功至偉,也是中世紀神所使用的使命架構。

        改教運動以後有二百年,更正教棄絕修道院的組織,又忙於教義的辯論,普世宣教的運動顯得停頓,直到十八世紀親岑多夫帶領的莫拉維亞弟兄會,才重燃宣教的熱情,他們的口號「願被殺的羔羊,得著祂受苦當得的回報」至今仍響徹雲霄,他們組成的24/7(廿四小時/每週七天,或叫168)禱告鏈,延續超過一百年。

        之後,西方的宣教差會組織,仍然沿襲Khevra的精神,將福音帶至歐美以外的地區,不論是宗派裏負責海外宣教的部門,或是跨宗派的差會、機構,時至今日仍然活躍。亞、非、拉美的教會也急起直追,成立各具文化特色的差會,這個部分是大家比較熟悉的。以上論述,簡單表列如下:

架構的類別

會眾架構

使命架構

新約時代

會堂

宣教團隊

羅馬時代

堂區教會

修道院運動

更正教

本地教會、宗派

差會

        總括而言,處境若移到廿一世紀,我們仍然相信,地方教會和宣教團體攜手合作、會眾和使命兩種架構並行,可以說是上帝在救贖歷史當中的左右手,互有執掌、互相補足,在大使命的完成當中,缺一不可。

        若將鏡頭拉至十八世紀未,直至今日的兩三百年的宣教運動,我們大致上可以看到三個階段,以及其中的四名先鋒。

        1.第一個階段——沿岸地區 (公元17921910年),先鋒——威廉克理(William Carey[2]這位一貧如洗的英國牧師,兼職教師和鞋匠,一反當時教會盛行的「基督徒不需履行大使命」的觀念,於一七九二年將自己的信念寫成一本小冊子,「基督徒向異教徒傳福音的責任及方法之探討」(An Enquiry into the Obligation of Christians to Use Means for the Conversion of the Heathens.)冊中以超過四分之一的篇幅,詳列地球上不同國家的領土、人口及宗教信仰,並積極鼓吹普世宣教。自己則親自到印度去翻譯聖經、建立教會、辦學校、圖書館,在哲學、科學及教育上,都為印度打下美好的基礎。他的名言「向神求大事,為神做大事」(Expect great things from GodAttempt great things for God.)更激勵其後百多年的教會,積極將福音傳至世界各地。克理本人則被西方世界譽為「近代宣教之父」。

        然而,因為政治因素及地理阻隔,克理以後的數十年,西方教會雖然前仆後繼地差出許多優秀的宣教士,但是教會的建立主要是在各大陸的沿海地區,例如:中英鴉片戰爭以後的五口通商口岸——上海、廈門、廣州、福州、寧波等地。

        2.第二個階段——內陸地區(公元18651980年),由一位未滿三十歲的青年戴德生(Hudson Taylor)為先鋒,他在反對聲浪中,創立了第一個向內陸地區宣教的差會——中國內地會。他看見當時的宣教工作,只以非洲及亞洲沿海地區或太平洋島嶼為目標,內陸則是一片荒漠。當時許多人質疑他把人送往內陸,等於去送死。可是聖靈卻對他說:「差派青年往中國內地的,不是你,而是我!」這使得他心中的掙扎稍微得到舒緩。在聖靈的引導之下,數以千計的優秀青年加入內地會,前往中國。戴德生是華人基督徒最為熟悉的宣教士,對華人教會的影響既深且遠。他的典範,也在其他地方帶來啟發,而有了蘇丹內地會、非洲內地會等信心差會。

        馬太福音廿四章十四節說:「這天國的音要傳遍天下,對萬民作見證,然後末期才來到。」福音既已傳遍沿海、內陸,為何主耶穌仍未再來?

        3.第三個階段——得著未得之民(公元1934年~現在),特色是專業差會,非以地域為著眼,而是以隱藏及最少得聞福音之民為目標。兩位先鋒分別是金綸湯遜(Cameron Townsend)在瓜地馬拉賣西班牙文聖經時,偶遇一位印地安人挑戰他說:「你的上帝如果那麼偉大,為甚麼不會講我的話?」這句話促使他等不及完成大學學位就到加支告(Cachqel)人當中,把新約聖經翻譯給他們。並在日後創立威克理夫聖經翻譯會(Wycliffe Bible Translators),針對世上尚未有自己母語聖經的族群,從事聖經翻譯及識字教育、社區發展等的福音事工。

        當湯遜在瓜地馬拉留意到語言藩籬使人無法明白福音的「水平分割」時,馬蓋文(Donald McGavran)則對印度種姓制度捆綁下的人民感到難過,他發現了在同一社會中由僵化制度所帶來的垂直分割,同樣使得福音無法跨越這道障礙而自由傳播。「族群」的概念於是在宣教的領域中,開始被人重視,直到今日。在我們的社會中,仍然有許多次文化族群,被摒除在「正常」的教會生活之外,需要靠刻意的「宣教努力」才能得著。

        下圖是把以上所述的三個時期製成圖表[3],留意當中有兩個重要的過度時期——每當神帶領新一波宣教運動時,總是需要足夠的人力財力去支持,「婦女宣道運動」及「學生志願運動」正適時為這些宣教運動,注入新血。

        我們所處的世代,是到處充滿機會且最有可能看見大使命完成的世代。亞洲、非洲、拉丁美洲教會的興起,大型教會的串聯、小組教會網絡、伙伴關係的建立、禱告運動如火如荼地展開,在在顯示宣教的主心裏何等迫切。眾教會、主內肢體應該不分彼此,一方面投入宣教,一方面敏銳於聖靈的帶領,讓未得的族群早日歸回羊圈,叫主的心得滿足。

後記

        這篇文章主要取材自Perspectives on the World Christian Movement書中的內容,也是筆者跟一群海內外宣教同工正在上的一個Online課程,在此註明出處,並申謝忱。這套課程增進了世界各地的教會對普世宣教的認識,也讓摸索宣教道路的教會可以從聖經、歷史、文化、策略四個角度,學習前輩的智慧與經驗,進而找到施力點,榮耀歸主。

 

參考網站: http://class.perspectives.org/Visitor/Online.aspx

1Ralph Winter ‘The two structures of God’s redemptive mission.’ Pp 244-253 Perspectives on the World Christian Movement 4ed. 2009

2William Carey, ‘An Enquiry into the Obligation of Christians to Use Means for the Conversion of the Heathens.’ Pp 312-318, Perspectives on the World Christian Movement 4ed. 2009

3Ralph Winter, ‘Four Men, Three Eras, Two transitions: Modern Mission.’ P.242 普世宣教運動面面觀,2006,大使命中心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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