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跨宣挑戰                      

變色龍人生

宣教士戲稱語言文化的學習及適應過程,慢慢把每個同工變成了「變色龍」,這些變色龍不是為了保護自己而變色,只是期待「在什麼人當中真的可以做什麼人!」……

今宣

  長久以來,威克理夫聖經翻譯會的同工常常是許多宣教地的第一批外國人,有時甚至是第一批「外地人」!在有些地方、有些民族,連當地政府、當地的主要族群都僅僅耳聞,沒有人實地進入少數民族當中生活。這些「老外」因著上帝的呼召,因為對大使命的委身,不辭勞苦的住在少數民族中間,與當地人一起吃、喝、生活、一起工作;或是上山打獵,或是田邊插秧,或是溪邊打水,或是起灶野炊,甚至單單坐在樹下「喝茶、閒談」……,透過各種各樣的日常活動,學習少數民族的語言、文化,以便有一天可以將神的話語翻譯成少數民族的語言。有宣教士戲稱語言文化的學習及適應過程,慢慢把每個同工變成了「變色龍」,這些變色龍不是為了保護自己而變色,只是期待「在什麼人當中真的可以做什麼人!」寧願拋棄「舊我」,從裡到外向另一種生活文化靠近、融入。

  早期同工們服的地區多半沒有自來水、沒有電力(許多地方情況依舊),同工們需要架設水塔(至少要一個大一點的水桶)蒐集雨水,就地取材,製作簡單的雨水過濾、淨化設備,煮沸之後當作日常飲用水;還要架設太陽能板提供基本的電力。有些地方日照充足,每天累積的電力足夠供應一盞桌燈及一部電腦運作,有些地方一周只能有幾個小時微弱的電力,僅僅提供手機或是無線電收發報機充電,保持與外界的基本聯繫,如果遇到雨季,太陽能板無法集電,同工們可能好幾天甚至幾周都處在失聯狀態,唯靠信心步步向前。難怪在這樣地方服的同工們說自己是「遊走在3C時代與石器時代之間!」

厚厚一走天下

  同工們配合當地人的生活步調,多半在早上學語言,下午進行資料整理及分析,一旦太陽下山,在沒有電力的情況下,多數人選擇早早休息,只有在特殊的日子會在篝火旁、星光下聚集,說說談談或是進行特別的儀式……,那是極好的語言、文化學習的機會,只不過黑暗中密集發生的各樣事件,讓人目不暇給,不容易詳細記錄,記不清楚的細節得等到第二天再一一向村民確認,有時一個晚上發生的事情要好幾個禮拜才說得清楚。

  在學習語言的過程中,總會預備一本筆記本,記錄所學到的語言及文化;打開筆記本,左右兩邊分別記錄不同的內容,右邊是語音資料,左邊是文化觀察。還記得當年受訓時,任教的資深同工提醒我們——「買一本大一點、厚一點的本子,最好是像會計使用的帳本一樣,才有足夠的空間記錄所有的詞彙及文化觀察。」同工們總是走到哪裡本子就帶到哪裡,似乎成了每位同工個人的「武功祕笈」。

跨越文化慢慢融

  「文化」需要和不同的文化接觸、甚至碰撞了、發生不愉快、不舒服了,才會發現當中的特色與差異。宣教同工一開始的各種文化觀察多半只有簡單的「實況記錄」,有現象但不一定有解釋;總要在語言能力比較好、和當地人的關係比較密切,信任度足夠的時候,才有辦法發掘現象背後深刻的文化意涵。因此必須詳細記下事件發生當時的時間、地點、人物、事件內容及當時的「感覺」與「猜想」,不知多久之後,才有可能補上當地人對這些事件的解釋。初到宣教地什麼都新鮮,各種各樣的文化觀察可能一個接一個,記都記不完,可是隨著在宣教地的時間久了,對身邊的事物漸漸習慣了,文化敏感度相對降低了,加上「事件」不會天天有,筆記本的左邊可能好長一段時間處在空白狀態。

  同工們有意讓自己融入服事地區的文化,期待自己從外在的行為到內在的思緒都能與所服事的對象相調和,不知不覺,愈來愈像所服事的族群,跟護照上標示的「祖國」之間的關聯反而愈來愈少。好像在菲律賓服事的同工會像菲律賓的朋友一樣看重團隊的和諧關係,事情辦得好不好都可以一笑帶過,做人則一定要和和氣氣;在亞洲服事的同工漸漸習慣在餐桌上溝通事情,大家吃得開心事情相對容易處理,進入會議室之前已經知道大概的結論;在泰國服事的同工說話特別輕聲細語,一個禮拜七天,天天都有特定顏色的衣服可穿;在中東地區服事的同工喜歡喝茶,而且喜歡在「客人的」茶裡放很多糖,在穆斯林族群中服事的同工除了不吃豬肉,還不喜歡在聖經上寫字……。

  有趣的是,同工們對服事族群的文化記錄、特殊觀察不一定發生在村落中,有時候竟然發生在離開村落的休假期間!同工們在假期中,在休息、放鬆的狀態下,不經意的流露出服事族群的生活習慣、價值判斷,這才被同樣是「老外」的同工發現——「某某人進村前與進村後的不同!」反映出同工長期浸潤在服事的族群中,漸漸熟悉了當地文化,也漸漸失去對當地文化的敏感,好像在當地長大的「孩子」,在部落中發生的種種竟然都成了「理所當然」,得透過「第三雙眼睛」幫助同工發現當地文化的「特殊」,同時觀察到自己的「變化」。

牙牙學語囧事生

  筆記本的右半邊用來記錄每天搜集的語言資料,運用國際音標將所聽見的聲音記錄下來,第一行記錄國際音標,第二行記錄意思,第三行記錄詞彙發生當時的情境,第四行則維持空白,以便發現錯誤時可以修改內容。

   這些第一手的語言學習資料,也成為語法分析的重要根據。通常同工們會預備兩套筆記本,一套隨身攜帶,隨時記錄,「回家」之後立刻將當天學習的內容謄寫在另一套筆記本上,或是將語言資料輸入電腦。記錄下來的語言資料不單單幫助同工們記住自己學過的詞彙,還可以藉此進行語法分析、語音分析,整理母音、子音的數量,重音、聲調的處理,主詞、動詞、受詞的排列方式、性、數、格等詞類變化……。

  常常同工們在村落裡不久,就可以編出一本小字典。最普通的是當地語言和英語對照,多半還會加上當地的「國語」,在語言族群複雜的地區,有時還會加上臨近地區通用的貿易語言。雖然同工最初的目的是幫助自己,不過許多當地人也借用這種字典學「國語」、學英語。畢竟,除了這些奇怪的老外,誰會花精神為只有幾萬人的語言族群,甚至不到萬人的小群編輯字典呢?

  搜集語言資料的工作看似簡單,好像不過是把當地人談話的「聲音」記錄下來,如果加上錄音設備、甚至電腦語音軟體的協助,愈來愈容易準確地記錄當地人的語音;不過偶爾也會出現讓人扼腕的「疏失」!

  同工P搜集了幾千筆的語音資料,辛辛苦苦將所搜集的資料比對、分析,試圖整理出當地語言究竟有哪些母音、子音,預備幫助這個有語言但還沒有文字的族群設計屬於他們的書寫系統。在P的研究記錄裡明確記載——這個族群沒有唇齒音(就是FV等上齒咬下唇的聲音),可是好多年前在同一個族群服事過的另一位同工卻寫著——這個族群有唇齒音。P認真的重新檢查自己搜集到的語言資料,可是在他的記錄裡真的找不到任何一個唇齒音,為什麼其他同工的記錄裡面有?究竟問題出在哪裡?

  因為P所服事的國家不允許外國人長期住在少數民族當中,P只好住在離少數民族村落最近的鎮上,邀請村裡的朋友不定期住在他家,擔任他的語言助理,協助P學習語言。唇齒音的疑問發生後,P多次請教他的語言助理,檢查他所搜集的語音資料,但是都沒有什麼新發現。直到有一天他有機會短期進村,和村裡其他的朋友閒談,談話中他居然聽見了好幾個唇齒音!可是以前怎麼都沒有發現呢?終於,謎底揭曉,原來P的語言助理——沒有門牙!!

盡心完成主心願

  隨著科技發達、教育普及,少數民族當中有愈來愈多雙語、甚至三語的人才,許多國家主要語言族群的基督徒也開始起來承擔當地少數民族的聖經翻譯事工,外來宣教士的角色也在轉變中,從專一在一個族群服事,漸漸轉換成專精於某一種事奉,但同時可以服事好幾個不同的語言族群。不論扮演哪一種角色,宣教同工面對的挑戰、困難與過往或有不同,不過完成上帝所關心的事,仍然是同工們不變的心願。到目前為止還有將近二千個語言族群還沒有自己的母語聖經,願上帝親自成全,讓每個語族可以早日擁有自己心靈語言的聖經。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海外宣教季刊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